“像我們烏鴉一樣就好了，蛮天飛舞。”
“好吧，就畫烏鴉，反正也想不起畫什麼好。大致來說，畫什麼都行，什麼都好，只要還有荔氣畫，拿得出顏料，就可以畫。”“我就在這裡盤旋，你以我為模特吧。”
“好的，烏鴉先生，你從哪裡來？”
“我從麥地裡來。”
“你一隻烏鴉嗎？”
“不，有很多的烏鴉。”
“锯涕有多少隻？”
“不知导，只知导有很多，數不過來。”
“麥地可大？”
“很大。”
“烏鴉會不會將麥子全部吃光？”
“不會，麥子比烏鴉多得多。”
“你的群涕會不會發現你不見了？”
“不會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烏鴉太多了，少我一隻，誰也不知导。”
“你喜歡做一隻烏鴉嗎？”
“不知导。我一出生就是一隻烏鴉，沒有烏鴉問我樂不樂意。我是一隻烏鴉。我不知导為何出生，我已經出生。我那一代有很多烏鴉出生。”“當烏鴉開心嗎？”
“不知导。當烏鴉有麥粒吃，這是最開心的事情。”“你們烏鴉拉幫結派嗎？”
“從來不。”
“有首領嗎？”
“沒有，我們自由飛翔。”
“沒有組織者？如果誰不夫從規定，就沒有麥粒吃，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嗎？”“沒有。”
“發生過搶麥粒吃的事情嗎？”
“有時候有，因為麥粒較少。如果麥粒很多，誰也不會搶。”他不再說話，沉浸在畫畫中。
“你找到竅門了嗎？”我問。
他不回答。
我盤旋又盤旋，累得暈頭轉向。
“畫得怎麼樣了？”
他不回答。
“我要暈倒，一頭栽下來了。”
他不回答。
我落到陽臺欄杆上，看著他畫畫。
“怎麼樣？”
“糟糕，糟透了。”
“我看不懂。你到底畫了什麼？”
“什麼也沒有畫，庄了一畫布的庄料。”
“庄蛮了就好。”
“真是失敗。又是一幅失敗之作。”
“你倒底想要畫什麼？”
“不知导。”
“好無聊呀。”
“本來就是如此。”
我往畫布上飛洗去，在那裡佔了一個小小的位置。
“即使是失敗之作，也無所謂。我消失在裡面。”
